第五章 神甫与敲钟人
克洛特·弗罗洛确非寻常之辈。他出生在一个中产家庭,小时候受过良好的教育。16岁时,这位少年在神学方面已比得上一位教堂的神甫,在经学方面已比得上一位议会里的神甫,在教育学方面已比得上一位索邦神学院里的博士了。此后,克洛特又接着攻读法典,学习医学、草药学、膏药学,掌握了拉丁文、希腊文与希伯来文。
1466年夏季,一场严重的瘟疫席卷了巴黎,克洛特的父母突然离去。当他惊骇地跑回家中,除了父母的尸体外,只看见一个襁褓中的小弟弟独自在摇篮里啼哭,那是父母留给他的唯一亲人。
这个年幼的孩子就是日后在司法宫大厅里叫闹着的若望·弗罗洛。小若望在还没断奶时就失去了母亲,克洛特在大学区不远的地方找了个奶妈为弟弟哺乳,除了平时更加刻苦地学习外,他一有空就跑到奶妈那儿去探望弟弟。正是因为这种罕见的求知欲和从教的心愿,到了20岁时,经罗马教廷的特别许可,克洛特当上了圣母院的一位神甫。年轻神甫博学多才的名声很快即从修道院传到了民众耳里,不同的是,民众通常把他称为“巫师”。
1467年,复活节后的第一个星期天,克洛特神甫在回圣母院途中,听到了一群女信徒的谈话。
她们正围着木榻上的一个小丑八怪唧唧喳喳地议论个不停。“快看,那是什么东西呀,我的姐妹们。”“他不像是个小孩,更像是一只残废的猴子。”“真是个奇迹呀。”“这个所谓的弃儿是个真正丑恶的怪物。”“我的姐妹们,难道你们没看见这怪物至少四岁了吗?”“我的天呀,怎么没有人收养他?”
神甫悄悄挤进人群,仔细观察着她们所说的那个“小怪物”。“小怪物”用一条破麻袋随便包裹着,左眼上部长有一个肉瘤,脑袋缩在两肩当中,背部驼起,胸骨凸起,双腿蜷曲,虽然暂时没法弄清楚他嘴里嘟嘟囔囔讲的是哪一种语言,但那几声哭叫却表现出几分健康和活泼。
这种可怕的丑陋立刻激起了克洛特的同情与悲悯。那种惨状、那种畸形、那种被抛弃的身世,使他马上想到了自己的弟弟。于是,他走上前,冷静而坚决地说道:“我来收养这个孩子。”神甫说完便将那“小怪物”裹进自己的长袍里带走了。
这个被收养的弃儿就是卡西莫多。1482年,克洛特·弗罗洛当上圣母院的副主教,卡西莫多成了圣母院的敲钟人。
卡西莫多生来就是独眼、驼背、罗圈腿,克洛特用了很大耐心才教会他讲话。但是这弃儿命该倒霉,14岁时,也就是在他刚刚能够敲钟时,轰鸣的钟声却又破坏了不幸者的听觉——卡西莫多变成了聋子!就这样,上帝留给他唯一一扇通往世界的大门,也永远地关闭了。
为了不被别人耻笑,卡西莫多决定缄口不语,只有独自一人时才会偶尔破例。由于长期不开口说话,他时常感觉自己的舌头变得笨拙、麻木,就像生锈的门窗一样再难开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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卡西莫多的本性并不凶狠。自从他在人间迈出第一步即能感到,人们总在鄙弃、厌恶他,总在嘲笑、咒骂他,在成长过程中,这个不幸的孩子从周围发现的只有憎恨,于是,卡西莫多亦学会了憎恨。他有着强壮的体魄、充沛的精力,他拾起了别人用来伤害自己的武器。
而来自于人们的憎恨,卡西莫多从未在教堂里感觉到。教堂对他来讲,不仅是一个社会,还是整个宇宙。在他眼里,教堂里那些画着花草的彩绘玻璃窗就是缤纷草木,那些撒克逊式柱顶上石刻的树叶就是绿阴,教堂的两座钟塔之外就是大山,沸腾的巴黎之外就是海洋。他为那座巨大的钟取名叫玛丽,玛丽的声音宛如自然界的万籁之音,美妙而动听。
很难形容卡西莫多在教堂里享有的那种欢乐。每当副主教放任他自由,说声“去吧”之后,卡西莫多准会飞快地爬上钟楼的螺旋梯,气喘吁吁地跑进放有那口大钟的房间,一边轻轻拍抚着玛丽,一边温柔地说话。抚慰一番之后,他会虎吼一声,召唤下一层楼里其余的钟做好准备,那些大大小小的钟都在粗绳上吊挂着。当绞盘扳动,巨大的圆形金属物慢慢晃动着,“哇!”他忽然爆发出一阵疯狂地大叫,钟的动荡遂会越来越快。当大钟的摇摆达到最大幅度时,最后大合奏开始了,整座钟塔都在震动,木架、铅板、石块全都咆哮起来,从底层的木桩能一直响到塔顶的栏杆。
有一个人对卡西莫多偏爱有加,甚至比爱这座教堂更深,他就是克洛特·弗罗洛。
事情很简单,克洛特收养他,给他洗礼,找奶娘喂他,抚养他长大成人,卡西莫多很小的时候,总是在克洛特的腿膝间躲避那些欺负他的狗和儿童。年轻的神甫还教会他说话、写字、念书,最后又让他当上敲钟人。
当然,卡西莫多的回报亦深厚无边,虽然义父的面孔阴沉又严厉、话语简短又生硬,但这并不妨碍卡西莫多的报答之情。他是副主教最温顺的侍者、最机警的卫士。可怜的敲钟人自从耳朵聋了以后,他与克洛特之间便使用起一种只有两人才懂的神秘手语,这样一来,副主教就成为卡西莫多唯一可以交谈的人。时日一长,敲钟人自然而然地认为世界上他只与两件事情有联系,一是圣母院,二便是副主教克洛特·弗罗洛。
克洛特虽然已成为主教群中的第二个头目,手下掌管着两个教区和174位乡村本堂教士,但这位优秀的神甫并没有教导好自己的弟弟。若望·弗罗洛就像一个放肆的魔鬼,四处传播着懒惰、放荡与无知。他被哥哥送去朵尔西神学院以后,经常欺负新生,干些偷鸡摸狗的小勾当。
副主教既然管不了一个16岁的少年,那就索性放任自流吧,克洛特又专心致志地投入知识的怀抱。他开始学习化学、占星学和炼金术,常常造访代书人街和马里沃尔街转角处的一所废弃的小屋,那所小屋曾经吸引了各地的炼金家和玄学家,他们纷纷在墙上刻下自己的名字,据说,有位大师将“炼金石”埋在了这里。这个说法到底是否属实,人们并不知道,但附近居民们有次看到克洛特神甫在里面不停地翻动着,不知在找些什么。
克洛特神甫还有个秘密,他在钟塔里给自己布置了一间神秘的小房间,得不到副主教本人的同意谁也不能进去,哪怕是主教大人。
教堂附近的人们都不大喜欢神甫和敲钟人,但一般克洛特只管昂头走路,卡西莫多是个聋子,根本听不清路人说些什么,所以两人倒也没与别人发生过什么冲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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